丑 哥

程玉宇

丑哥姓任,名学义,乳名丑。因父辈们都呼他这个外甥叫丑,我们这些当老表的,也不耐烦称他的大号,就都叫他丑哥。

丑哥其实不丑。在我的记忆中,丑哥眉目舒朗,腮下留几绺长须,总是戴一副老花眼镜,捧一部线装的古书在读。一副很有学问,抑或乡村老学究和私塾先生的摸样。

丑哥爱看书,而且爱看纸页泛黄,特别是线装的古书。那时候农村能阅读的书是极少的,流传最广的也无非是《铁道游记队》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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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份遗产

程玉宇

1、我有个远房的堂姐。

姐夫是个包工头,创下了偌大的家业,还在我的老家盖了一栋别墅式小楼。

堂姐的家,可以说是要什么就有什么。可谁知天下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,也许是堂姐夫挣钱来得太容易了,竟被外边的花花世界耀花了眼,不幸沾染上了艾滋病。堂姐夫在我们乡下老家是个体面人物,患上这种绝症,他深感回乡无望,不但愧对堂姐,也愧对祖先。于是,他便在一家大饭店里,默默地写好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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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 树

程玉宇

玉树,程姓,是我老蔫伯的大儿子,在我们程氏家族居住的红椿树沟里,论辈分,他还是我的一位堂哥。

在我们红椿树沟,人一到三十岁便要早早的给自己准备死后之事,并开始为自己选择墓地,自掘墓地。墓坑掘好了,必用红砖砌起,鼓圆,还要装饰墓前的牌坊、拜台,少则数千元,装饰豪华的则多至万元,二万元不等。墓成之日,还要大宴宾朋,以示庆贺死有葬身之地。此风日盛,遂成乡俗,到三十岁至四十岁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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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,金钱河里有一对黑鹳

程玉宇

是谁,在霜寒露冷的冬天早晨里声声嘹唳?又是谁,在奇寒而清浅的金钱河里作着优美的舞蹈?

我也是一只候鸟,抑或一个匆匆过客。因在一个冬天的早晨里习惯散步,才惊喜的看到了那对久违了的黑鹳。

一雌一雄,在金钱河里交颈而鸣。天地为此一阔,旭日为此明媚,生活为此美好,那一瞬即成永恒。

那是一对患难与共的恩爱夫妻。

那也是金钱河里最后两个以河为生以水草为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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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漫的乡村

程玉宇

乡村的中午,仲春的老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,使人昏昏欲睡。土屋门前密密麻麻的香椿树和核桃树下,洒落斑斑驳驳的阴影,几只鸡仍然不厌其烦的在灰土和草丛里扒拉,一条狗则恹恹的斜卧着,似乎连叫一声也没有兴趣。田野里的麦子如一片绿绸,在微风的吹动下一浪一浪的起伏,但却几乎见不到一个人影,而芳草萋萋的乡间小路上,更是少有行人。人们都不知道忙什么去了。就连早晨鸣啭不休的鸟儿们,也似乎嫌热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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